美中拜習會耍嘴皮成局? 中美天津會談不砸鍋

*2021年7月26日,在中國天津市與中國外長王毅等官員會談後,包括美國副國務卿溫迪·謝爾曼在內的美國代表團的車隊,離開天津濱海一號酒店。(圖片取材自美聯社AP)

編譯:李順瑭|圖:編輯部

國務院二號人物、副國務卿謝爾曼是拜登入主白宮以來,訪中的最高級別官員,她與中方於天津會談結束了,給人的感覺似乎與2021年3月阿拉斯加那次被稱作「砸鍋了」的中美會面有點相似。區別無非是上次楊潔篪與王毅率團赴美,此次是謝爾曼隻身天津「赴會」。

謝爾曼與中國國務委員、外長王毅會見,有個前奏,中方安排謝爾曼先與副外長謝鋒會談。謝鋒以及後來的王毅與謝爾曼再次會談,中方並沒有邀請媒體參與,事後的情況是中方說得很多,正如會前中方說得很多一樣,美國公布的信息極其簡潔,至少目前看不到更詳細的陳述和評論。依據大部分中方官媒透露的信息,及其很少的外電信息來看,這次中方「發難」的程度,比阿拉斯加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阿拉斯加怎砸鍋?阿拉斯加會面本來是美國拜登新政府與習近平政權一個「試水溫」的好機會,但美國務卿布林肯兩分多鐘強調中國人權問題的開場白,激怒中方,有分析稱,其實中方不是被激怒的,而是有備而來,無論如何,楊潔篪不顧外交禮儀,以超長時間反駁,稱「美國沒有資格同中國說話,中國人不吃這一套」,可能就差揚長而去,非常令人詫異。阿拉斯加接觸的結果,不少人形容是「砸鍋了」,無法對話,中美關係更加崩壞。

砸鍋的原因多種,但不少分析認為,習近平政權本來對美國拜登新政府抱有期待,至少上台後會鬆緩前川普對華政策,中方「將以時間贏得空間」,結果盤算落空了,拜登政府不但維持對中貿易制裁,還極大地強化對人權領域的重視,北京有點「氣急敗壞」!

巨嬰式挑戰?如果再用「戰狼外交」來形容北京外交界的對外姿態,來形容這次中美外交高官會晤,似乎還很不夠。中方高級官員使用的語言,在一些觀察人士看來,輕點說也是嚴重出格。

7月26日周一上午,中國外交部發出的幾則關於謝爾曼與謝鋒會談的簡短文告稱,會談一開場,謝鋒當著謝爾曼女士的面,竟說出美國「既要壞事做絕,還想好處佔盡」的攻擊語言。有評論稱,如果中國外交部發出的短訊反應的是事實的話,謝鋒作為號稱「大國」外交部副部長,當著美國外交二號人物謝爾曼的面,說這樣的話,不僅僅是不顧外交禮節,簡直是作到喪心且張狂了!但也有觀察者指出,這不過是一套巨嬰式語言,自己心裡害怕底氣不足,就先嚇唬別人,是賭氣的語言,是讓五毛團夥,心潮澎湃滿腦興奮的語言。不知名的謝鋒副部長,這次比他的上司王毅和楊潔篪那次走得更遠,考慮到他是王毅派來的接待謝爾曼的先行官,謝鋒說這番話,自然有王毅的旨意。

謝鋒說得美國壞事做絕,到底指的是什麼?因為,中方官媒報導官方通告都未提及謝爾曼說了什麼?那麼,根據謝鋒會談中向美方提出的兩份「糾錯清單」判斷,不過指的是美國對中共官員的限制性簽證,對某些涉港、涉疆人權官員的制裁,還有美國在COVID-19武漢肺炎病毒、南中國海、台灣問題上「踩紅線」玩挑釁,打著價值觀幌子集團,對抗的錯誤言行。

這一點確實是美國與習近平政權的「勢不兩立」之處,但也是國際社會都知道的事實,比如新疆關押大批穆斯林「集中培訓再教育」,如強加香港「港版國安法」鎮壓民主派,出動大批艦機出沒台海中線,中國在南中國海的擴張等等。中方可以照舊堅決認為,美國帶動民主國家與習近平專制集團對抗是「壞事做絕」,但於事無補,如果中國人權沒有改善,不會擋住美國去說,去制裁。

中國要給美國補課?謝爾曼的行程越是接近天津,中國外長王毅的語言就越是激烈。上次阿拉斯加失敗的會談,似乎讓楊潔篪「搶風頭了」,因為楊是中共政治局委員,中共主管外交事務的主任,王毅在阿拉斯加只做補充發言,說得較少。難道是王毅想在20大之前抓住機會,向習近平表功?至少,王毅迎接貴賓的前奏曲火藥味十足,好像憋了一肚子氣,既然這樣,為什麼又要勉強迎接呢?王毅當然清楚,謝爾曼到天津,美國國務院的表述是與王毅等官員會談,不提謝鋒。謝鋒是隨從官員,因為王毅是外交部長,如果不去天津,謝爾曼就不會去天津,美國國務院到了最後,才宣布謝爾曼去中國,這是因為中方通報王毅到場之故。王毅更清楚的是,中美關係雖然崩壞到這種程度,中國恐怕還沒有到下決心,放棄與一個美國高官接觸、從而關閉美中大門的機會,這一點,從謝鋒用很不禮貌的語言開場,卻在會場向美方提出兩份清單可見一斑。

王毅又要見謝爾曼,又有一股怒氣,或者說其實是有一番政治盤算,給上面的最高領導人和給下面的民族主義者,同時「明送秋波」。王毅於7月24日周六接受鳳凰衛視採訪時,嚴厲指責美國認為自己「高人一等」,中國「不會接受任何國家自詡高人一等」,王毅還說,如果美國到現在還沒有學會與其他國家平等相處調查的話,中國就有責任和國際社會一道,好好給美國補上一課。

世衛組織與國際科學家要求再次去中國,對COVID-19武漢肺炎病毒進行溯源調查,王毅則指責美方,炒作有罪推定的實驗室泄漏論。但是,中方為什麼再三拒絕世衛組織和國際科學界要求前往調查的要求呢?這樣做不是反而令人懷疑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嗎?

只看中國媒體報導,讓人感覺7月26日王毅與謝爾曼的會談,好像是前者給後者下戰書。官媒稱:王毅在天津會見美國常務副國務卿謝爾曼時,明確中方對中美關係的三條底線。這三條底線分別是:美國不得挑戰、詆毀甚至顛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和制度;美國不得試圖阻撓,甚至打斷中國的發展進程;美國不得侵犯中國國家主權,更不能破壞中國領土完整。這一條說的是美國不能再提新疆、香港、西藏、台灣,南中國海等問題。

官媒把王毅與謝爾曼的會面報導成,王毅對美國的聲討,究竟實際情形果真如此嗎?難道王毅只會使用如此生硬和挑釁的語言和粗暴的方式說話?

謝爾曼說了什麼?謝爾曼是7月25日周日抵達天津,當日就對中國河南水災的亡者表示深切哀悼。根據國際媒體援引美國方面的消息表示,謝爾曼女士就中方違背香港承諾,以及其他人權問題,十分有力地闡述美國所依據的事實。官員們補充說,謝爾曼女士在北京不喜歡聽的問題上,對中國人進行非常誠實的忠告,例如駭客攻擊。謝爾曼與王毅會談時還呼籲中方,允許對COVID-19武漢肺炎病毒溯源,進行第二次調查。

美國國務院稍晚些時候,在文告中也簡短表示,謝爾曼向中方提及中國在香港對民主派的鎮壓、在新疆繼續進行的種族滅絕活動,謝爾曼還呼籲中國允許對COVID-19武漢肺炎病毒溯源,進行第二次國際調查。

美國資深官員7月24日周六,在天津會談開始前介紹說,美國副國務卿謝爾曼在天津與中國外長王毅會晤時,將向中方明確表示,美國政府歡迎與中國的競爭,但需要有一個公平的競爭場所和護欄,防範競爭演變成衝突。謝鋒則稱,美國的競爭、合作、對抗三分法,是遏制打壓中國的障眼法,是話語陷阱。

中方官員對美國一陣炮轟,現在,中美天津會談告終了。中國副外長謝鋒在會後,對中美會談用這樣的詞來形容:總體來說深入坦率,對爭取下一階段中美關係健康發展是有益的。謝鋒甚至說,這次和謝爾曼的會談,是中美3月在阿拉斯加的對話後,又一次重要的高層會談。這些話不知道是不是話語陷阱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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